[TIDF大師講堂-下] 艾倫柏林納的21個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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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播放---

 

所以我們現在來談一下這部電影,為什麼會拍是有一天我決定要把風琴的聲音和路上的住子、斑馬線做配製,我覺得這很有趣,也許這部份我可以再發展,用聲音和影像的分子配成一部影片,我們在一開始學習做電影是從分析的投射機一格一格來放來研究電影,我才知道原來電影是可以分析的,從每一格、每一個框、每一個鏡頭來分析電影,比如說我看其他作品的想法就會不一樣,後來我就發現拍電影的樂趣是在剪接裡面,對我來說我很喜歡剪接的過程,這是一個發現的過程,大家認為剪接是一個技術性,但我認為剪接是一種創作、一種發現,如果你想要這麼做的話我對於這當中所有的責任,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剪、這樣子接,或許這樣的邏輯可能弱一點,我可以告訴大家音樂和鏡頭為什麼要這樣配起來,一年後有個人看了我的影片想放我電影的聲音,他想要在他的廣播劇上放我電影的聲音,我聽到這個覺得很開心。我想改變大家對鏡頭的想法,開始預測鏡頭會怎麼開始、怎麼結束,你一定會注意到每一個結束有它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顏色或主題或跟眼睛運動有關,把上下鏡頭剪接起來,所以我用一個指揮家的總看法,像交通警察、指揮家,對我來說他們是我的代理人。我是一個剪接師,這部電影為什麼有趣,除了那五個我自己拍的鏡頭之外,我不是為了這部電影拍的,是剛好跟斑馬線有關的,是從其他電影裡面剪下來的,有趣的是這些鏡頭是跳脫本來的限制,它們被打開了,變成交響曲的一部分,賦予意義,也許是有趣、直覺性、音樂性、暗喻、可能看到我們的世界宇宙,他們就放在一起,他們都跳脫了原本的角色,我是解放了他們,各位有什麼問題,別害羞。

 

Q1:

你在拍這部或是剪接的過程當中心裡有沒有一個結構呢?

 

Alan Berliner:

沒有,我前幾天跟觀眾聊,把拍片比喻成雕塑或雕刻,有兩種做法,第一個比如說拿冰或大理石去雕琢,另一種方式就是在雕刻的時候,比如說從木頭,應該說一個是從一大塊雕成小塊,另一個是東西堆疊起來,我大部分的作品都是一塊一塊拼湊起來,過程中,我會看得更清楚它長什麼樣子,沒有先設想好,拍作品的本身就是一趟旅程。

 

Q2:

前面有提到,培養自信或相信直覺,我們應該怎麼開始?你會跟其他人討論你的作品嗎?

 

Alan Berliner: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我有很多不同的答案,我們倒著講。我在完成一個作品的時候,就算是我拍攝的也不代表我什麼都懂,所以我很期待跟我的觀眾QA,特別是在一開始都在我沒預期的問題,它讓我去思考,用不同的觀點去看我的作品,或是我在其中我是看不到全貌的,所以我很喜歡觀眾問我作品的問題,它可以讓我更透徹的思考我到底做了什麼,也讓我可以闡述我的作品的內涵,要是沒問問題我事沒辦法講出來的。在我創作的過程中,我的好朋友和老婆,我很願意跟他們分享我作品的內容,他們都會很開誠布公告訴我想法,我不在乎他們喜不喜歡,但剪接就是要找出他的弱點,找出讓人困惑、可以進步的地方,剪接的必要性就是讓故事結構更強更完整,有些東西是我在今天沒看到但明天發現的,我一直在想怎麼讓我的作品更上一層樓,即便是《一瞬之光》,我到現在還是會想怎樣可以讓我的作品更好,當然我無法改變,但我還是去想能不能再去微調,我希望把這樣的能量,放到下一部作品。

 

Q3:

這可能跟剪接有關係吧,你覺得幽默感的重要性是?因為我覺得你的作品是很有幽默感的,跟你講故事跟剪接之間的關聯?

 

Alan Berliner:

幽默感不只是作品,是生命、生活很重要的元素,幽默感是可以解除大家的裝備讓大家放鬆,比如說講笑話是一種幽默,像我自己喜歡播《一瞬之光》,因為我不斷再講它對於影像的主導,每個鏡頭彼此之間都是有關係的,聲音跟聲音、畫面跟畫面,這是大家都要去掌控的,好玩很有趣的去掌控作品內容,好玩就是讓大家驚喜,我希望讓大家會心一笑而不是笑出聲,有時笑出聲我們會被干擾,有些劇情長片笑點出來後面會需要留白幾秒鐘,笑聲當然扮演一定的角色,但我更希望大家會心一笑,因為會心一笑的觀眾如果對我的好玩元素產生反應,不管是在內心微笑,我覺得他好像就跟我和作品之間產生了聯結,我希望讓大家出乎意料,希望能跟觀眾創造共鳴。還有幽默感是觀眾看懂了我的作品的一個方法,所以有時候我是刻意讓觀眾覺得好笑,讓觀眾有機會可以拔我創作的內涵,其實每部作品都需要跟觀眾共鳴,讓觀眾注意力能被吸引,可以投入其中,這是好玩或有意思的做法,可以讓大家了解我投射出的隱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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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4:

《家庭電影》在美國公視有三個人出現在裡面,有沒有出現有人想告你?或是說這是他的創作?或政府要求把片段剪掉?如果在中國或北韓上映,政府要求把某些鏡頭拿掉,你會怎麼做?

 

Alan Berliner:

好像問了三個問題,好像這位來賓比較晚進來,沒聽到要鼓勵大家要提問的這段。沒有人抱怨我,大部份人出現在作品當中都是很開心的,好像把逝去的回憶收集起來,像孤兒回到家,沒有人提出這樣的疑慮。如果要求我把片段剪掉,那我就不會到那些國家放映,就這樣。之前北京要求我播放《已遺忘為詩》,但它必須要先通過主管單位的核可,他們已經通過核可。

 

Q5:

以Alan用《一瞬之光》為例,分享怎麼組織剪接邏輯,也許舉一組為例,如何連結各種不同的聲音和畫面?

 

Alan Berliner:

還蠻難回答的,因為音樂的部分是蠻直覺得,我打個比方,以化學來說,把聲音跟影像放在一起,直覺很合的就是一個分子,直覺上很搭就是一個分子,我有很多分子結合在一起了,怎麼把它變成合成物,很難形容很難用理性的闡述,比如雲霄飛車進到一個人在跳水,這是比較容易解釋的;或者說打籃球擦板接了一隻鳥吞了種子的畫面,就像球的曲線變成種子,再進到指揮家的動作,有一個新的畫面;比如說飛機起飛降落,是因為天空掉下一顆球變成飛機;比如說最後車沒辦法再前進了,我就覺得那是一個結尾。重點是我們直覺和邏輯碰撞在一起,我不是音樂家,但我有研究音樂的理論,有些音樂家分析我的音樂,說我是有道理的,他們跟我講這些東西我不知道,但我是很高興的。不是所有東西是我都了解,我很高興我還有很多事情不了解,因為什麼事都要了解的話有些人會很緊張,什麼事都不做了。

 

Q6:

我看過你的短片和長片,有些聲音的片段重複使用,在幾個影片都會看到,不曉得為什麼會重複使用呢?

 

Alan Berliner:

這個問題很好。我的影片常常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我拍完影片我會建立一串隱喻的聲音、影像,他們是有歷史意義的,對我來說我會把我做過的東西放在我的資料庫裡,不是從此就不理他們,這些隱喻變成了我的基礎,所以我會把這些基礎帶入我的下一部電影裡面,這個有趣的地方,就是我的電影會變成彼此的參考它們可以彼此對話,為什麼我喜歡剪接,他們可以彼此溶解,形狀可以改變,他們會不斷改變他們的意義,比如這個鏡頭跟颱風有關,我把他放在《與誰何干》讓它代表離婚,我很喜歡大家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引發我下一個想講的主題,隱喻,我的電影裡常常訴說隱喻。

 

隱喻引發大家的想法,我想讓大家看一個片段《與誰何干》,我們在之後再跟大家討論一下隱喻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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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播放---

 

Alan Berliner:

看到拳擊之前我就有導入一個隱喻了,在一開始有說了一個笑話,比如說有兩種影片拍景觀還是拍人,哪種比較便宜,你就用景觀的方式來拍我,我希望大家有體會到我說的感覺。這個影片是有關於一個平常人,他覺得你拍我這太好笑了吧,我用這些不同的鏡頭,好像記者把他當做總統或議員來對待,我是用一個對比,他是一個普通人,但我用很正式的方式對待他,你會覺得這個人好像很重要,他講的話我都要把它一字一句記下來,後來又導入了拳擊的鏡頭,這是很有趣的,這部影片是關於父跟子,可以看到世代之間,這是有關於愛的掙扎和對抗,我在這片用很多拳擊的鏡頭,後來我問爸爸為什麼要離婚,我爸爸說你一直用這個攻擊我,這是一個實體的字,但我完全沒碰到他,我們只是在對話而已,所以這個拳擊的字眼好像變成拳頭落在你身上一樣,這個字變成有具體的形象,所以我在剪接的時候我注意到了,我可以決定電影裡面要什麼不要這個,但父親是另一位拳擊手,他可以反抗,在最後我問了很多問題,像是我問他們為什麼要結婚,但他反擊我,他說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沒有同理心,一點感覺都沒有,這見是配上拳擊鏡頭,好像他可以揍我、反擊我,這就是我使用隱喻的方式。不限於我的家庭,大家都可能碰到這個狀況,是普世的狀況。

 

我們來看下一個字,聯結。大家一直跟我說你為什麼都是拍自己的親人,為什麼用家人當做你講故事的來源。在紀錄片每件事情都是跟聯節管道有關,能不能夠拍得到,在座的每個人都擁有某種的聯節管道,可能跟你的熟人、朋友、社區有關,每個人有獨到的見解,你可能會了解到別人無法了解道的祕密,所以我就想拍失眠這件事,我一輩子都因失眠而困擾,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可以拍失眠這件事,那我有什麼連結管道拍失眠這件事,可能可以發廣告,我相信會有很多人回我,或者跟治療失眠的專家碰面,有病患來看診我能不能來拍呢?也許可以拍出有趣的電影,你可不可以取得這樣的管道,或是有些人是願意接露自己的,或是電影工作者,或是有人的老婆是要生孩子的,重點是要有什麼樣的管道,接下來來看《絕對清醒》

 

---影片播放---

 

我自己是失眠患者,其中一個挑戰就是要用戲劇或電影的方法來表達我沒辦法睡著,有電視、水流、閃爍來當作隱喻,這部作品是我拍過最困難的一部作品,我後來開始找一些方法,我開始去看待失眠,把他用最完美主題可以使用蒙太奇的手法,把一些內心中的畫面當作是戲劇性的東西,把睡眠當作電影的主題,讓這部片子讓拍攝過程很瘋狂但也很有趣。我要舉一個例子,讓大家知道這部片拍攝困難的地方,我在拍攝作品的時候常常說在替這個電影工作,讓電影做老大,你就做對了,電影本身會告你怎麼做的。假設現在是凌晨三、四點,我現在躺在床上而且不斷思考拍攝這部作品,拍攝的過程讓我更不能睡覺,我現在睡不著就是因為我拍這個作品的這件事,我現在太累了所以我也沒辦法去處理這個作品,我晚上睡不著早上精神也不好,我自己是作品的主角,同時身為導演,以導演的角色我會覺得太棒了,我現在進到主角,也就是失眠患者的心裡面,其他的導演是不能進到這麼深,這是我拍攝作品的一個強烈衝突,因為我自己熱愛拍電影,這個電影是讓我全心全意的投入,它讓我這個人成長。

 

我們下一個關鍵詞是聲音,來看一下影片《親密陌生人》,請大家聆聽。

《親密陌生人》是拍我祖父的故事,我在拍片前16、17年前過世,他當時還在寫他的自傳,所以我就用我外公打字機的聲音,在拍攝之前我就有了一個背景聲音,我們來看前兩分鐘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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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講到聲音,我們現在也聽到聲音,剛剛好。對我來講,聲音和畫面是平等的,常在學校會說聲音是次要的,在畫面之後的元素,大家看到我在作品中很多時候都會使用打字機、使用車子和肇事逃逸的畫面,聲音對我來講是跟畫面同樣重要的元素,我不知道大家在念書的時候老師有沒有講過,當然畫面是很主要的,學新聞的時候我們會用Broll,我覺得沒有什麼是次要的畫面,我們看待Aroll和Broll是同等重要的,當我們這樣思考的時候好像比較困難,不能這樣想,要一視同仁,要同等價值。

 

下一個關鍵詞是特洛伊木馬,這是年輕工作者常遇到的問題,他們的構想是故事大綱裡面的內容,比如說我們要拍周六下午的宗教遊行,大家要了解每一部電影都是特洛伊木馬,大家要瞭解表像和內涵之間的關係,大家彼此之間的關係,聽音樂的人跟遊行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只有敲鼓呢?所有東西都有她的小宇宙,所有電影都有發揮特洛伊木馬的角色,你描述的東西他有層次、關聯,可以把東西做深化,不是停留在表面,可以再往下看,年輕工作者常常不知道自己在拍什麼電影,他們以為電影只是他們拍的那樣,他們不了解可以擴充出不同的層次跟層面,比如我拍了一部和父親的電影,我可以列出《與誰何干》一百件重要的事情,可能只有30件跟父子、家庭有關,但其他是有生命、有更多深度、有傳承。

 

Q7:

我一開始就有這個問題,但我想現在是好時機,我想問你有沒有被新的主題嚇到過,你覺得你沒有能力描述這個主題,或是像你的表舅他是詩人,你沒有能力講述,第二個問題,拍電影就是是一種表達,可能你是個天才,但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所以你表達的東西可能不是每個人都做的到的。

 

Alan Berliner:

先回答第二個問題,你想要做的事情,你做越多你做得越好,我不認為天才不是不好,只要你有辦法去成長去喜愛它,你對它有熱情你會做得越來越棒,他們可能是來沾一下醬油這樣就不會成功,當中你要去想辦法解決。比如說我很喜歡剪接,我們先講剪接這件事,在座每個人都是很有經驗的剪接師,你決定你今天要穿什麼衣服、看什麼書、聽什麼音樂、你跟什麼人做朋友、你晚上要做什麼,你管理你的時間,這些都是你做出決定的結果;在座的每個人都是很厲害說故事的人,比如第一次的約會,你要跟她分享你生活中的什麼地方,你會選擇要說什麼不說,如果你沒有辦法講故事的話你不能跟別人做朋友,這些都是講故事,大家都做得很好,所以大家都是天生一個很好說故事的人。但剪接這件事要怎麼做,把它變成聲音跟影像,透過這個方是大家知道你在講什麼故事,我想熱情比天賦更重要,比方英文成語,99%毅力1%天賦。針對你第一個問題,其實我不是這樣想的,我不去想我有沒有能力描述91歲的人,這是我的工作、是我要拍這個電影,我想要探索、我想要說故事,可以讓我更了解一個人是什麼樣意義,如果說讓我找到某些地方情感跟情緒的目標,我好像被磁鐵吸過來,我就會去做,我對於我做的事情就會有不同的理解,重點不是大小聯盟,不是我這個年紀的人才能拍《以遺忘為詩》,比如說你的親人有人有失憶的情況,你想拍就去拍,拍片的時候是自己阻礙自己,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不要自己攻擊自己,讓大家知道身為人是什麼樣意義,你要讓大家知道你為什麼拍電影,比如說馬戲團的小丑、失意的詩人,或是我的父親是平常人。

 

我們下一個關鍵字是身份角色,除了我剛剛講的剪接魔法之外,對我來說剪接是發現、發明的過程,我的電影是透過剪接做成的,實際狀況是不管你電影花了多少錢、多少時間,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眼前有聲音、有影像,它有意義存在,所以中間的過程都不重要了,把它們放在一起後要怎麼樣可以跟大家互動、描述,對人們有什麼影響這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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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8:

在80年代我們看到的比較是感覺上實驗性的,比較不是敘事,前兩天我看了《與誰何干》你拍爸媽,有章節,說明他們離婚、結婚。從比較實驗不管時空的影片走到講故事,中間有經歷很大困難嗎?

 

Alan Berliner:

在《與誰何干》的時候就有人問到這個問題,我一開始學拍電影是希望我拍的片可以放映在博物館,所以我拍比較拼貼式的電影,比如說《城市剪報》我放了四個人坐在餐桌旁邊,我就種下了種子,我希望有一天以要拍跟家庭有關的主題,其實我們每個人會跟自己種下種子,我是用一個很公開的方式,但當初我沒有體會到這一點,這不是線性或是邏輯的過程,但重要的是抽象化,以前我拍這樣比較實驗性的電影,像《城市剪報》、《一瞬之光》我還是可以拍出這樣的電影,我是把這兩者做一些連結,我把抽像的元素納入我現在的非線性、隱喻的方式拍我的家人,把詩意、抽象化的表達變成比較容易談論的主題,講《一瞬之光》我可以講兩個小時,但我很難講這背後的意涵是什麼,但這是蠻有趣的對比。

 

剛剛我們要講身份角色,這跟特洛伊木馬有關,特洛伊木馬是獎它的內涵,角色就是我們怎麼樣去看待自己身為工作者的角色,我想講一些我自己的故事說明,在放《家庭電影》的時候,我在填寫參展的表格的時候,製片人我就寫我的名字, 導演我也寫自己的名字,我沒有攝影師但我自己就是攝影師,我也是剪接師,我要寫自己的名字寫八次,我覺得它就是我自己的作品,這是我跟電影之間的關聯,但是同時我自己也是主角的兄弟、兒子、外孫等等,另外,我也是社會人類學家、歷史學家、寫傳記的人、像偵探一樣是考古的人,我扮演不同身分角色,在不同角色跟主角有很多關聯,包含製作層面、家庭關係的層面、社會層面,我自己也是心理學家,當我們在思考家庭的時候,當我們在拍攝的時候就是這麼複雜,我在我看待我的主題或是不同的觀點,進行不同的調查,事情背後也有不同的誘因,都讓我的身分很複雜,比如說我拍我自己的父親,他是平凡人,但我卻把這不同的20幾個身份跟主角有了聯結,有很多不同的面向,這些都是電影的深度和組成的一部分,這是我們呈現主題的方式,在過程當中不同的身份他會被接露出來,他會改變你的方法你的態度,甚至也會讓你的電影更完整。

 

Q9:

我有兩個問題,這是比較主觀,你自己跟訪談對象的關聯,我常在背景聽到你的聲音抑揚頓挫,我自己拍我自己父親,我覺得蠻困難的,因為不想要把自己的聲音包含進去,想要問你看待自己的角色,你覺得自在嗎?第二個問題是被拒絕,你舅舅拒絕了拍攝,你怎麼去面對?

 

Alan Berliner:

我先談第二個問題,因為《以遺忘為詩》不是每個人都看過,所以我不想只談單一的電影,拍電影而且主題是關於記憶的事,他又是我的表舅又失憶,所以我一定投入很多關心、關愛,這是數十年累積下來的,而且沒有經過他的同意,這個今天晚上我們也會再討論,我想讓大家知道我拍的事很重要的人歷經很重要的轉變,我想要很深入的探討人性和人性的脆弱。你剛剛問到訪談,這我也想再談一談,這也跟關鍵字,對話,有關,我覺得這跟拍攝大綱有關聯,去思考訪談成不成功,這個人有回答你的問題這好像就成功了,對我來講成公的訪談就是因為我跟訪談對象所建立的關係,有時我們剛剛才認識,在對話過程中我們可以建立一個環境讓這個人有勇氣可以說一些沒說過的事或讓他思考沒思考過的事,這就是好的訪談,然後在訪談過程我需要拿紙筆,把我原本沒想過的,這就是成功的訪談,跳脫原本框架或是盒子,這就是成功的,當我想把這個對話更深入的時候,他們以自己的背景知識為基礎跳出舒適圈,講出他自己也沒思考過的事,他的回答讓我用新的觀點看事情,有新的火花,原本訪談讓我有新的問題或想法這就是成功的訪談。大家還有其他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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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0:

我想知道你怎麼建立你的素材資料和檔案庫?是怎麼樣組織整裡材料?比如說有河流、木材等等,你是怎麼樣去分類?

 

Alan Berliner:

我很想把我的工作室給大家看,大家可以看《絕對清醒》有我的工作室,我自己是蒐藏家,我很認同一件事,就是我們去定義素材跟怎麼用很有關,我的工作室有一面牆,牆邊有很多盒子有標籤,用顏色做分類,不同顏色的盒子有不同的意義,對,就是這邊,非常厲害,很好。我很久沒回家了,用不同的顏色,就是長這樣,這只是冰山的一腳,我是一個很有條理的人,我為什麼會這樣整理就是想要立即行動,我有一種想法的時候,就必須要馬上去找那個聲音或畫面,我不想要我去找他到底放在那哩,想要讓流程是順暢,不是很挫折,有靈感的時候我想要立即行動,進到心流我不想被打斷,我的電腦檔案也是分的很清楚,去嘗試去立即行動,我們有這麼多的媒材,所有事情都在軌道上,我有一個記憶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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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1:

就我的印像你的畫面是4X3,未來會拍16X9嗎?

 

Alan Berliner:

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我的電影都是4X3是因為那時候迷你的DVD,那時候HD的攝影機還沒那麼流行,多年前我拍《以遺忘為詩》拍了兩年半三年後來跟一些專家討論我是不是要換,但他們說我這樣之後會更麻煩,所以我決定4X3一路拍到底。我很喜歡4X3,她的尺寸、比例、感覺,她在畫面上呈現出來是我喜歡的,我喜歡她的臉就成為景觀的感覺,完全吸引道你得注意,我就覺得還好我沒有用16X9來拍,但我現在覺得這個世界之後可能就需要16X9,當然這會些效果,有但我有部分是抗拒這種改變,我很喜歡這種4X3長方形的感覺

 

Q12:

我很喜歡你的電影,和電影本身自己彼此的關係、音樂怎麼發展。我拍電影的時候有兩個選擇,會先決定音樂再拍我的電影,但是音樂總是會影響我的電影;要是我先選擇我的電影要長怎樣,但音樂沒辦法完美的配合我的電影,我覺得很困惑,能不能跟我們分享聲音和電影的關係呢?

 

Alan Berliner:

我先講一段話,所有的音樂都是電影的音樂,所有音樂都會改變你的心情和感覺,是沒有例外的。再來第二件事,不管拍什麼段落或重點,如果你把音樂和以影片放在一起一定會出現一些化學的效用,聲音永遠會對你的影片造成的影響,這是一直要關注的事情,我在運用音樂的時候會有各式各樣的選擇,沒有人可以在第一次就做對,比如說你可能是聽了五段音樂,哪段可能最好,過了兩三天再來聽可能會覺得怪怪的,然後你就會再聽不同的音樂,沒有所謂完美的音樂這件事,要不斷的嘗試,你可以知道它不是最好的選擇,可以用嘗試錯誤的方式來挑選音樂,所以你要開放心胸準備迎接驚喜,我會建議你去找其他不是對的方向,也許它會讓你找出新的可能性,可能會有不同驚奇的存在。我的工作室有很多不同的音樂,今晚放的《絕對清醒》,我看了一部電影,裡面有個女生晚上睡不著,她就走來走去,它配了完全迷住我的音樂,我拍電影前先看了這部片,所以我就把這個聲音留下來,它就變成了我的失眠主題曲,所以我用了這個音樂在我的電影裡用了四五段,所以大家應該要開放心胸擁抱不同的研究可能性,重點是你不要去尋找完美,沒有這件事。

 

下個關鍵字笑聲,剛剛講過了幽默。再下來是真偽,所謂拍電影都是在講故事,每個人都有自己講述故事的方式,都有自己的強項和弱項,這是我們所謂創造力的一部分,你要了解自己是怎麼做事情,你覺得很挫折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你的構想不成功你會有什麼反應,你要找出自己的強項和弱項,和別人不同的,你碰到挫折怎麼辦,你成功怎麼辦,這是真實性,每個人要找出自己做事情的方式,老師教你的事有限度的,但最後呢?最好的電影就是不管你選什麼樣的主題,都是你去探索自己的流程,後可以成功的講一個故事,讓別人能夠了解、刺激他們,其實我現在已經講到了說故事的人,那我們在講最後一個關鍵字,螢幕,我講自己的生平,我用我愛的人做我的主角,我要怎麼了解這個螢幕呢?我覺得我的螢幕是我的窗口也是鏡子,不管它是好萊塢的電影或是紀錄片,透過螢幕來了解世界,我們了解到其他人、宗教、種族、故事,所以螢幕是帶我們探索的窗口,我們想要經歷一段生命以外的事情,但同時在你的電影當中,你的螢幕也是一面鏡子,鏡子是看的人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他們跟主角、主題的關係,比如就我的電影可能會感受到自己的家庭、他們的失眠、他們的記憶,所以螢幕就像是一扇窗也是一面鏡子,這是我看待螢幕的方式,它是空白頁面讓大家揮灑和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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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3:

我想要回應一下,我覺得你的電影很像一扇門,因為你可以創造一個新的環境,而他是一個心理的空間,他也是3D的空間。我想問的問題,是社會人類學家的形容詞,你用的畫面是某個時期1940-70年代的檔案畫面,而在現在外在環境改變,可以讓我看到我們自己在歷史的定位,你覺得在現代家庭電影或手機電影,會不會改變自己看待世界的方式?

 

Alan Berliner:

我很喜歡你說電影是一扇門的事,在回答問題之前,想跟你分享鏡子跟窗戶的看法,我在2013年6月去土耳其伊斯坦堡,當時有一些新的想法等等再跟大家分享,我們都是電影人,每年參加活動大家都會帶這攝影機、手機參加活動,像我之前去中正紀念堂每個人都拿著手機拍衛兵交接,我在紐約去參加JZ的演唱會,有一段他就說每個人拿出手機拍他,6萬個人在聽他的演唱會,JZ就說這是我看過最驚人的畫面,所以大家可以想象大家把所有觀眾的手機蒐集起來我們可以拍攝麼樣的電影。從電影影像到數位科技的轉移,這是讓人很驚人的用指數型的在改變,我昨天也跟《家庭電影》的QA觀眾講過,我們去電腦或手機失物招領中心,假設有50支手機是遺失的,就很像一個人類學家在做一個研究,從中就可以拍一個很好的作品。我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很喜歡每天早上觸摸報紙,我很喜歡觸摸、翻頁,我不喜歡從網路上看新聞,我在這紙本的報紙可以得到很好的成就感,我也喜歡從中做剪報,對我來講是一種冥想、陳思,我已經存了很多很多的媒材,我不需要再從網路做蒐集,我的朋友都跟我說用硬碟可以保存2-3年,一定可以用得更久,反正還蠻矛盾的啦。

 

Q14:

就你蒐集的檔案來了解,你有沒有發現到什麼趨勢?50年代拍攝的畫面跟現在大家拍攝的有沒有不一樣?

 

Alan Berliner:

2014年舊有素材的年代已經結束了,所有東西都被保存得很完整了,像是明信片產業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大家都在拍攝影片和照片,我自己要管裡很多媒材,要管理類比都很不容易的,如果有人要拍一部JZ的紀錄片,他用的材料是手機的影像,也會拍攝到觀眾一起唱歌…我覺得是一個很廣的主題,現在還在發展中。

 

Q15:

我有一個評論和問題,你之前實驗性拼貼的作品,感覺你想把不同元素聯結在一起,像《同名電影》、《與誰何干》你講到說在不同世代的人關聯,或是跟你同名的人,我覺得這是很有趣的,你的手法是很有意思的,這是我的評論。看你的電影我會想到早期的一些電影工作者維多夫,他的作品我有看過,看了大概一百遍,我不知道有沒有導演或藝術家是影響你的?你在藝術的拍攝手法有沒有人是影響你的?

 

Alan Berliner:

我沒上過任何剪接的課,我想要離題一下,我自己剪接我的片子很久了,但大家如果現在在拍一部片,在找剪接師,我來申請,大家應該不會想要我來當你們的剪接師,因為我對你們的主題不夠了解,我對現在的科技、技術、特效不了解,其實我會的就是要怎麼去做剪接本身,我覺得我會這個就夠了,其他剪接師他們的技巧,他們都在技術上比我高明,我只知道剪接和融接,我覺得簡單扼要,剪接的語言是很簡單的,我覺得這樣就夠了,我覺得我會這樣子就足以支持我了,不需要知道很多技術細節就可以拍攝作品,如果有什麼手法要學的話可以去找老師,所以大家不要覺得它是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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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6:

我想請問一下導演,剛剛提到自信是重要的,懷疑是重要的,那在自我懷疑和自信之間要怎麼找到平衡呢?

 

Alan Berliner:

大家可以讓講義上看到,我在念一次,在闡述一下,這是一個過程,你必須要知道迷失最後會找到終點就可以了,迷失是旅程的一部分,在找終點的過程一定會有迷路的過程,你可以接受迷路這樣就夠了,心碎也是一趟旅程,我覺得創作有很多含義的,如果你把自己看成電影人,你拍一部電影都有自己的學習,好像我之前講到五歲小女孩彈鋼琴,不斷練習就談得越好,所以你需要練習。

 

Q17:

我想知道你怎麼那麼喜歡老電影?就是資料庫裡面的影片?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帶子?

 

Alan Berliner:

我的電影比如說《家庭電影》,就是用現有素材創造出來的,因為他可以讓我創造隱喻,可以用現有素材創造隱喻這是很重要的,對於想拍第一人稱的人,想拍你的人生或家庭的話,你要很小心,你要很誠實因為你要讓觀眾喜歡,但觀眾跟讀者不一樣,就是說你可以寫自傳,你可以書寫人生,大家對自傳比較有寬恕的空間,但你拍成紀錄片的話,如果你要為某個人復仇的話,大家就會很反對這件事,或是你很愛他們而拍紀錄片,大家就不會想看了,你對你的主題太多愁善感,你可能某種程度的不老實,大家會接受你想要傳達的訊息,你的動機必須要更廣更強烈,不是個人耽溺,所以你拍的時候要特別小心。就像剛剛窗跟鏡子的比喻,你的電影必須要超越這樣的細節,有人會拍復仇的電影,要有它的意義存在,我拍電影的時候大家不會覺得再做自我沉溺的事情,不管觀眾怎麼想,這可能會造成不好的效果,我在2013五月底待到六月,在土耳其伊斯坦堡有回顧展跟大師課程,所以我在那邊,我碰到一個抗議,我遇到催淚彈,我覺得我快死了,那時候我的回顧展已經取消了,整個城市陷入瘋狂,但我的大師講堂在另一邊還是繼續,我講到了窗和鏡子,但在土耳其發生了社會動盪的情況,在那個情況下講我個人的作品有什麼意義呢?所以我開始想到這對整個框罩來說有什麼意義呢?所謂的鏡子和窗口都被周遭的狀況受到影響,最後我大師課程講的是拍革命相關的電影,對我來說是很棒的體驗。

 

Q18:

你會建議年輕人去追隨自己著迷的事情,但自己著迷的事情對大家而言不一定會是有趣的,所以製作電影的時候會怎麼增加意義?

 

Alan Berliner:

我這兩個小時一直在跟大家傳達的事情,讓我再講一次,我要拍關於我外公的事,在我拍我外公的十二年前他就過世了,我有一盒關於他的照片或書信,大家問你外公做了什麼事,我說他賣埃及的棉給日本人,大家覺得沒什麼、不有趣、沒有吸引力,但我不在乎,因為這個故事的層級是大家必須要用特洛伊木馬來思考,種族之間的關係、二次大戰、埃及等等,我思考了很多,超越了我外公和他的工作;大家問我你下一部電影要拍什麼?我說要拍我的父親,他是一個無名小卒,就我覺得,我的父親在《與誰何干》裡,因為他很抗拒拍電影這件事,但他顯露得更多,所以我要告訴大家,拍主題和角色裡面有什麼樣的能量是你可以找到的,用特洛伊木馬思考,比如說有個東西是有趣的,我要怎麼讓別人也覺得有趣,你好像一個翻譯,翻譯生活、故事、讓你著迷的東西,你翻譯的是意義,你要怎麼讓別知道你講述的故事,所有的字典要移除一個自「無聊」,沒有一個東西是無聊的,如果你覺得是無聊的,那代表你沒有投入能力和能量,因為世界上每個東西都有值得學習之處,即使你在等醫生,等一個小時,我也不覺得它是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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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9:

我想問兩個問題,我看了你的電影,我覺得你很了解你自己,就我的看法來看,能夠拍出這樣電影的人,你必須要非常了解你自己;第二個問題,不管你是不是在霧中迷路了,你要怎麼樣了解到這個過程?最後得到結論?

 

Alan Berliner:

我就像跟各位一樣,我都在學怎麼拍電影,但我比各位拍得更多所以我學到更多東西,因為我現在在講台上面,我應該跟各位講我學到了什麼,不要把我當作老師,我希望跟各位一像是個學生,這就是我學到的事情。我們都是人,迷路是我們旅程的一部分,特別是講製作東西的時候,因為我迷路了好多次,如果我沒有迷路的話我會覺得是我哪個地方做錯了,我應該要迷路才對。我發現我好像沒有回答到你的問題,我們現在這邊是紀錄片影展,我從來不希望大家稱呼我是一個紀錄片導演,大家可能會覺得找錯人,我想講的重點是,其實我沒有學怎麼拍紀錄片,我確時學了維多夫的電影,也研究了蘇聯畫家的作品,學了怎麼樣分析畫面,我透過學習其他型式的藝術,比如一些裝置藝術、電腦繪圖、雕塑等等。

 

Q20:

你在一開始講到籌資這塊,是不是可以分享一下?創作力這部分還蠻有趣的,但我想拍片的過程如果是一份工作、預算、營收,可不可以談一下你的經驗?

 

Alan Berliner:

通常談這些的時候我不想談錢,因為我是說故事的人,我不知道學生拍片籌資是怎樣,在美國拍紀錄片籌資很不容易,我覺得歐洲的制度比較有機會,所以我覺得你是為了要賺錢而拍片的話就不要拍了吧,我們一直講的是熱情,如果你夠努力有熱情,就會找到資金,別人一定會注意到你,因為你投入了自己,就會有好的事發生。我的每部作品都是不同故事,籌資的過程也不一樣,不管是公視或基金會補助或是得獎等等,最近的兩部片我很幸運得到的合作夥伴是HBO,他們非常慷慨、非常好,而且他們讓我用自己的方式創作。籌資沒有什麼保證,大家可以看到我不是商人,我沒有商業模式,這是我比較獨特沒辦法改變的,我一次只拍一部片,在座的大家或其他導演可能會說他們一次拍四部作品,每部作品不同進展,我一次只拍一部片,拍攝完成可能有一年的時間就去世界各地放片,我很有熱情的去跟世界各地的人分享,從中去學習,我去透徹的了解,並完整的表達,我是少數幾個導演,會跟觀眾一起看作品,像是《與誰何干》我跟觀眾看了大概一百多次了,我每次看都有新的認識,不過我要講的是說,完成一部作品,完成事有去談論、放映、消化這部作品,我才繼續思考下一部片,我必須五到六年才完成一部作品,所以我不是很多產的導演,但我自己扮演很多角色,有16-20個角色,他是很消耗我的精神。最後一個問題。

 

Q21:

在臺灣,大家說紀錄片要能夠可能是改變世界,或是社會的另一種看法,但你說你不認為自己是紀錄片導演,所以假設你要和你父親溝通,你不需要用攝影機,你可能只需要坐著陪父親聊天,創作對你來說是什麼?為什麼要拍紀錄片?

 

Alan Berliner:

希望我今天已經有透過不同方式回答這個問題了,有人會有不同的方式定義我,有人說我是實驗性或是個人性的導演,我其實不在意人家怎麼定位,我的確可以跟我老爸坐下來談,我的確這麼做,然後把這個過程拍攝下來了,然後我把這個作品翻譯、雕塑,去型塑這些素材的方式,回歸到剛剛窗戶還有鏡子的例子,讓大家可以去思考世代之間的愛恨情仇,或是透過不同觀點看同一件事情,我的父親不想去看婚紗照,他覺得很痛苦,對我來說婚紗照是很有意義的,但意義是掌握在誰手上呢?我就是想把我所了解的事情把它轉化或昇華成對其他人有意義的事,我就是一個說故事的人,我希望我講故事的方法跟故事本身一樣有趣的,我沒有用artist這個詞,這就是看帶世界的一種方法,看待我自己在世界角色的一種方法,最近我把抽像的內容透過我的作品,把我們之所以為人的意義展現,讓觀眾去了解,我想要用我的作品去觸動大家,或讓大家感到有共鳴,透過我的作品看到自己,不管你是在德黑蘭、臺灣,或是在世界各地的城市能被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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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網站,你看它是很有條有理的,我剛剛沒有在開玩笑,我是一個很有組織的人。回到剛剛這個投影片,我的祖父,他對acrostics很感興趣,它是一種文學的手法,我在這邊要做的事情,就是整理我剛剛講到的,我做了一個acrostics,它就是幫助我去思考的一個方法,讓大家記得我今天講的,這個連接起來就是我今天講的masterclass,就是很類似藏頭詩,就是我祖父對這個很有興趣,他留下來的素材就讓我很有興趣,這個藏頭詩可以幫助大家可以記憶今天的重點,今天這個投影片是另外一種讓我們今天的內容可以更有結構,以上就是我想說的,謝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