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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落與拾得的影像縫隙中,過去的幽魂不斷再現,而強力碰撞的傷痕讓人疼痛地想逃。逃離之前,在地下找一個洞,用樸拙的火光照亮電力來臨前的日子。如果家是逃不了的戰爭地,便學著尋找扶持彼此度過四季的力量。如果疫病是種距離,不如就席地而坐,一起創造一首首超越真實的曲。
1983年,24歲的姊姊出現思覺失調症狀,身為醫生的父親不願面對診斷結果與療程,選擇與母親居家照護無法外出求學、工作的姊姊,長達數十年。導演透過將近半輩子的時間跨度,記錄三位家庭成員的日常生活與衝突關係,寫下親情與病情相互糾葛中的生命日誌。
藤野知明:「我的姊姊聰明,擅長畫畫,很有天賦。我覺得思覺失調不是精神疾病而是腦神經疾病,不需要覺得羞恥或是隱藏,因此無法解理我們的父母被視為專家,卻做出這樣的行為。因為沒有人可以交談,讓我現在了解真正的困頓是什麼感覺。我會開始記錄這些事實,是由於它們將會消失。這是一部看起來像家庭電影的無聊影片,但我拍它是因為我想避免同樣的事再發生。」
一心想拍紀錄片的女高中生,拿起攝影機開始記錄自己與身邊的好朋友們,歷經大學聯考、放榜、入學與重考、進入社會。蛻變的歲月裡,導演手中攝影機成為少女們的樹洞,捕捉升學主義下青澀靈魂,在夢想自由與功績現實之間的掙扎、迷惘,進一步殘酷地自我揭露,關於如何活著的勇氣。
洪多藝:「我們一生中常被提醒長大成人時就會蛻變為蝴蝶,並且被灌輸青春期不過是蛹的階段,所有的夢想與希望終會羽化成蝶。然而,我與我的朋友們並沒有經歷這樣羽化成蝶的蛻變。我們反而經歷了另一種型態的成長,不像蝴蝶的完全變態,而類似於蜻蜓,只是在成熟的過程中逐漸變大隻。」
台灣在二戰期間是日本帝國的一部分。本片以此為主題,努力挖掘和重新整理台灣在二戰期間的隱藏記憶,探索在日本帝國內的台灣士兵、醫生與生活在東南亞的海外台灣人之經歷。全片從兒子對父親的提問開場,透過跨世代的對話、家書、日記和家庭成員之間的影片,探討台灣歷史記憶的複雜性,以及這一時期存在的各種身分。
廖克發:「這部片無法以台灣、馬來西亞或新加坡任何地方的本位來思考,因為面對各地的事件,我認為都應以人本的態度去責問、思考和反省。片中我同樣問馬來西亞人,我們可以為了村子不被屠殺而獻出慰安婦嗎?我們要為了懲罰而公審慰安婦的家屬嗎?我們應該相信人性是脆弱的,所有人都會為了生存做出各種可怕的事。我不認為人可以覺得自己是正義的,所有邪惡的理由和正義的理由都很相似。訪問中,唯一必須而且直接傷害他人的是日本老兵,但我也選擇花些篇幅去陳述他們的痛楚。這不是責怪他們可能做過的事,而是質問,人為什麼可以選擇沉默?我們不應該相信人性是本善的,或認為只有少數邪惡的人會造成無辜的人受害,因為這是大部分旁觀者合理化自己旁觀的理由。所以更適切地說,人總是隨時合理化自己自私的行為和記憶,我們應該提醒自己『謹慎』地當一個人。」
1979年,伊朗革命推翻君主制,建立共和國。但革命未必帶來全好的局面:伊朗女性自此被迫戴上頭巾。同年3月8日,導演出生,伊朗女性亦發動一場女性運動。然而運動失敗,導演從此過著兩個平行世界的生活,奔放與拘束,直到40多年後女性運動再起⋯⋯。導演在購藏的檔案影像中看見自由的過去,交織個人影像日記,揭露頭巾之下的女性生活與權利。
法拉娜茲.沙里菲:「當我們與他人分享記憶,記憶就會從私領域走向公眾。為了抵禦遺忘,《沒有她們的星球》緊密交織著這些記憶。在一個權力結構致力於塑造歷史,以掩藏重要的、大眾的部分記憶之時代,分享個人細節與微型敘事變得至關重要。」
抹煞記憶是比死刑更殘酷的懲罰,它否定存在、取消經驗。被篡改的歷史,如何成為獨裁者的治理工具,或反之作為人民抵抗霸權的武器?本片從網路蒐集眾多檔案影像,如廣島核爆、屠殺惡行、太空競賽、奧運比拚、鄧麗君明星魅力等,從政宣片、流行文化到成人情色影像,將因著建國大業、科技發展而被合理化的暴行並置提請,對不義的冷戰歷史提出犀利批判。
敦斯卡.彭西迪佛拉高:「有些事情被巧妙地騙過去了。許多眾所周知的敘事裡,字裡行間藏著不曾被發覺、目睹的祕密,即人類每日重複的就是自相殘殺。雖然他們會為此感到悲傷痛苦,但從來沒有停止過,一天也沒有。『戰爭已然結束』只是另一種政宣口號,殺戮沒有止息過,它持續並麻木地增長。」
緬甸東部的撣邦雖擁有古老豐富的民謠傳統,但此地60多年來也飽受內戰之苦,產生不少流離失所的悲劇。影片以近似民族誌的目光,展現撣邦獨特的生活與信仰風貌,又以歌聲為絲線,遙遙串起情感與生死的紋理。集體記憶揮之不去的傷口,在一代又一代的傳唱下,傳達無聲大地的感傷,與人民身處苦難中的昇華。
賽諾康:「在我們國家,人們相信如果有人經歷可怕嚇人的事,守護靈便會從那個人身上跑走,此人將再也無法做夢,必須要把靈魂召喚回來,才能復原。《吟唱靈魂之歌》不只是一位母親在悲泣哭訴她消逝的孩子,同時也是身為電影導演的我在喚回自己的靈魂。」
《公園》-兩位印尼詩人相約在夜裡的台南公園會面,各自將白天在這座公園裡,與印尼同胞們的相遇、相處等所見所聞所感,譜成詩歌,發想成計畫,於夜裡吟唱、想像、行動⋯⋯。白日採集,夜裡釋放,像一則古老的影像寓言,但我們始終見不到他們所說的白日種種,只能任夜裡的話語,投射出面貌不一的形象。漫漫長夜有訴不盡的故事,說故事的人也變成了故事的一部分。
蘇育賢:「用風景畫來描述的話,再怎麼寫實,畫家也不可能把眼前那片風景搬進展廳裡吧?不過,看著經由畫家取景、增減、潤色過的風景畫,有時候心靈可以被帶到更遠的地方去,或者這幅畫本身已是獨立的景色,整體或細節,使人嚮往或畏懼。有時候看著風景畫,想像著畫家隔著這張畫布面對景色,漸漸的,也成為了風景的一部分。」
雅琅的父母是見證南韓民主化的386世代,愛國且充滿理想。民主化後,父親於政府從事公職,母親投入婦女運動,雅琅與雙胞胎妹妹則誕生於前總統盧泰愚首次出庭審判之日,爾後,每五年一次的南韓總統大選都在她生日這天舉行。雅琅的成長史及其家庭,與南韓民主發展高度連結,隨著國家幾度發生重大事件,她該如何面對內心衝擊,並與父母對話?
南雅琅:「受限於父親從事公職的關係,我儘管被母親的女性主義理想鼓舞,卻無法實踐,亦沒有參與任何抗爭活動。這部片反映著我對政治發聲的追求,在選擇批判與支持前幾世代人的努力之間劃下界線,希望這部片能夠引起對話,討論我們想要打造怎麼樣的民主未來。」
社會運動的經歷,轉化成身體內外永恆的印記。三位被訪者各自敘述身體無以名狀的變化,試圖從回憶中尋找幽微軌跡,但肉體滯緩,跟不上大腦意識,亦趕不上現實生活的變化。當屬於手的記憶被反覆召喚,口腔的空缺終被人工物料填補,若身體也有記憶,該如何回應這幾年間置身此地的經驗?
陳巧真:「消失的記憶,身體會記住。」
2020年,突如其來的肺炎疫情,讓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同時感受到恐慌、孤獨、禁閉……。導演再度回到故鄉47公里之村,此次停留更長時間,以近乎蹲點的方式,看見人們憑藉著他們古老的預言與生存經驗,度過季節更迭與節氣細數,延續著另一種存在。本片創作於「民間記憶計畫」之中,亦是章夢奇「47公里」系列的第十部作品。